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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家欢声笑语阵阵,推杯换盏频频。几位老友回忆起当年在关林时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忆往昔,看今朝,无不感慨:手机小了,房子大了,日子美了。一位朋友说,他正准备在伊滨区买套房子。我表示不解:伊滨区在伊河以东,距离关林还有好远,连洛阳城的郊区也不是,为何选在那里买房发展?
从杨岐山出发往南,过安源,经渌水抵达湘江,汇入洞庭;一条栗水河,从杨岐山出发往东,过醴陵,经渌水抵达湘江,汇入洞庭。案山关依托雄峙的杨岐山,一度形成了地理的阻隔,让上栗的南北部从民俗到方言,都明显不同。南部靠近萍乡城,更多具有赣文化的意味,北部融入长沙市,更多带有湘文化的特点。
沈阳因沈水而名,也因沈水而兴。我家原来住在河北岸,城市向南拓展后就搬到了河南岸。城市体量增大,河水也变宽了。姗姗来迟的春天,万物在春风中萌动,草木一遇暖阳就急不可待拔节吐绿。横跨浑河,让人想起清人的诗句:“暮山衔落日,野色动高秋。鸟下空林外,人来古渡头。”
山水是一个地方的天生丽质,时间是上佳的包浆。山水疏阔、水网密布的江夏,如一块璞玉,水光飘翠,包浆莹润,两千年间浮现、沉积的人、物、事,留下或隐或显的印迹,这印迹是物质的,也是情感的、精神的。
七十多年前,我在重庆上小学。一次,父亲带我去他的朋友家做客。稚气未脱的我走进那位长辈家的书房,顿时被“吓”住了。宽阔高大的屋子的四围,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架上满满堆码着高低不齐的图书。站在房中央仿佛置身在书的“天井”之中,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似乎周围的书籍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批批学子慕名而来,他们知道这是咏出“潇洒桐庐”的那位文雅诗者,是吟出“塞下秋来风景异”的那位威严将帅。他们追随先生,便是追随正义与正直;学习先生,便是学习作文与做人。范仲淹在书院植下满院桂花,不仅让书房充满馨香,也是对学子的美好寄望。
说春到了,其实没真到:立春是个天文学概念,从气候学上讲,这会儿在我国真正进入春季的,只有华南地区,北京差一大截子呢,气温还在上个季节里。“倒春寒”在所难免,常常猛孤丁地杀来一股子寒流,咔嚓一下子又回“三九”了,脱掉的棉衣裳还得穿上。好在这样的时日不会持续太久,春总会重回大地的。
小时候在家乡,红橘子和橘子树都是美好富足的象征。童年一个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我对母亲说好想有一个红橘子呀。弟弟就说,他长大了要种一千棵橘子树,橘子红了,随便我吃。父亲说,做梦吧,那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弟弟马上趴在父亲的肩头,说他现在就做梦,引得父亲母亲大笑。这个笑声在我的记忆里,就是橘子的味道。
其实,郧阳的历史悠久,可远追一百万年前直立人“郧县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陆续发掘出的“郧县人”头骨化石,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早期人类文明的曙光。60年代发掘的“青龙泉—大寺”文化遗址,又是汉江流域与仰韶文化同期的新石器文明标识。郧阳人深为自己家乡的悠久历史而骄傲。
每每想起保定城,我的心头就泛起几多乡愁。上世纪40年代,父亲从故乡冀州来到保定,在一家茶庄做学徒。保定解放后,父亲入职糖酒公司,他辛勤工作,快乐生活,直至终老于此。正可谓“此心安处是吾乡”,保定城便是父亲的第二故乡。
建筑是有形的存在——一些建筑在地面上消失了,也就不能再称之为建筑,青草覆盖在上边,泥土把地基遮埋起来。由于肉眼看不到,人们依凭史实化解抽象,强调它的文化价值。不少遗址是建筑的孑遗,于是立碑。在标有遗址的石碑前,一个人会想什么,一定是千差万别的。消失胜过存在,模糊胜过清晰——韵味还是这般最好,而不是在遗址上又有仿古楼台兀立起来。
小时候,日子在乡间田埂上欢快地流逝;青年时,时间在优美的旋律中挥洒;人到中年了,意识到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人生在世,草木一春,要好好珍惜当下。古人在插花时,拿着花枝,要“横斜以观其势,反侧以取其态”,横着、斜着看,反着、转着瞧,去找到它最自然的姿态。同样,一个人,也要努力找到自己生命的最佳姿态。
听人说,大姑父因为脸上落了个疤瘌,大姑起初不愿意嫁过去,待相了亲,见了那古老的黄楝树,大姑竟答应了,和大姑父过成了一家人。后来我问起这事儿的真假,大姑笑着说:“看见黄楝树,大姑的心就安了,觉着人不会孬。”
我得到邢老师的教益,还得从考大学时说起。我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考大学那一年,我是一所民办小学的语文老师。我给学生讲语法知识,备课用的参考书就是《现代汉语基础知识》。后来到华师上学时,才知道编者署名为“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现代汉语教研室”的这本书,实际上就是邢福义与高庆赐合著的,那个年代只能在著作上集体署名。
酿酒人黑红而粗糙的脸庞上,嵌进大西北强劲风沙和酷烈阳光的烙印,忽闪忽闪的眼睛星星般明亮,匆忙而活跃地穿行于橡木桶之间。恍惚间,让人想起古人“累累千斛昼夜舂,列坛满浸秋泉红”的诗句。这弱水之源的祁连酒庄,似乎就与古代中国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的画面融合,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我父亲打上捶,他的徒弟抡下锤。上锤是一把小锤,握在父亲的右手,他的左手,操一把铁钳,钳头夹住一枚通红的铁器。随着一下一下锻打,铁器渐渐改换了模样。师傅的敲打,是引领;徒弟的夯砸,是追随。小锤敲过,大锤落下,溅起的火星,仿如微小焰火。
如果说茶姑们挥舞纤纤细手采茶,是一幅山水间的秀美图画,那么山村之夜人们三五聚首,一边喝夜茶一边谈天说地,则是一幅升腾着地气的烟火画卷。饮茶融入乡土生活,少了几分风雅,却多了几分自在。茶不似酒,却也让人沉醉在浓郁的芬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