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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记写雁荡山花》后,潘天寿又画出《雁荡山花》这样的现代花鸟画杰作,画的署名是“雷婆头峰寿者”。我爬过雷婆头峰,它是我们家乡村庄后的一座山峰。周围的山峰,线条皆柔和,只有雷婆头峰,峻峭刚劲。我恍然省悟,或许在潘先生心目中,可以与雷婆头峰媲美的,只有雁荡山的山峰。
当我怀着有点胆怯和好奇的心情走进袁先生的客厅时,眼见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着红色绸缎上装、满面笑容的老人。她一边为我泡茶一边说:“我们是邻居。”这一句话让我顿时轻松了很多。当时人民日报社在王府井,离北京饭店只一箭之遥。“还是近邻。”袁先生又说,“远亲不如近邻呐!”
我立马想起了那个倚在门框上的小女孩。2003年的深秋,我第一次来到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贞丰县,一下子被这里秀丽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民族风情所吸引。鬼斧神工的双乳峰,是大自然的造化。风光旖旎的三岔河,在丛山之间流淌着诗与歌的韵律。而八音民歌,声声洋溢着布依族人民劳动时的欢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我六岁开始上学时,还是日伪时期,我总是不爱去,哭哭啼啼。有时我会带着家里的小黄狗躲到柳树前的高粱地里,抓蚂蚱,斗蛐蛐,看蚂蚁搬家。待到太阳偏西时,我才溜出高粱地,先在柳树下玩一会儿再回家。我把书包卡在树杈上,它却总是往下掉,我心想连柳树也不待见逃学的孩子。
几十年过去了,儿时记忆如佳酿,历久弥醇,难以忘怀。后因到外地工作,无暇旧地重游,又听闻湖水干涸,特别伤感。近年加大环境整治,加之降下几场大雨,泉水复涌,早已有朋友把照片发到网上,我看到后心情无比激动,便惦记着要再睹泉湖风貌。此次借中秋节看望家父,夜宿宾馆,与百泉湖比邻而居,一早便故地重游。
正月十五过后的一天,开车到离家最近的郊野公园。两排高高的大杨树夹着笔直的公园甬道,青灰色的枝干伸向雪后的晴空,所有的枝条都是弯曲着向上生长的,不再像深秋时向下低垂着。那种生发的姿态,让人感受到了春的气息。
太行村,在陕西汉阴县北的秦岭中,青山如围,村在半山,山名即是村名,此山并不巍峨,但连绵起伏,有山有岭有谷,有水有林有人家。站在山顶上,看群山向北渐次展开,满眼是绿的大海、绿的波涛、绿的海滩、绿的港湾,连阳光都被过滤成了绿色,绿色的光芒,在天地间闪耀。
洞庭古陆像个硕大的脸盆,四周是山,中间凹进去,形成辽阔的平原地带和浩渺的水域。临资口恰到好处地出现,一张口就吸进湘江与资江两条大江,就是这一口,使江河有了出路,使洞庭湖有了水源,真是自然的杰作。
冬至是一年之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从冬至这一天起,随着太阳的运行轨迹北移,北半球白天越来越长,黑夜越来越短。诚如《吕氏春秋》所言,“民无道知天,民以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古人很早就在农业生产和对天象的观察中,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大雪节气下大雪,大雪这个节气同样名副其实。我们的先祖如此智慧,将这个时节冠名“大雪”,这是源自生活的阅历。《尚书·尧典》中记载,帝尧为了让人们不再依赖狩猎取食,探索天道,指导稼穑,派出羲氏、和氏“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确定了初始的历法,进而“敬授民时”,使得人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横跨吉林、黑龙江两省,总面积1.46万平方公里,地域辽阔的“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既没有围墙、栅栏,没有人造景观、游乐场地,也没有供游客观赏动物的交通车。这是一座怎样的人与野生动物的共生共享的“公园”呢?
我背着纤绳,只看见一双双在泥水中艰难向前的赤脚,却不能看清他们的脸。直至我也到了妈妈当时的年龄,终于在莫斯科的一个画廊,看到了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我看清了画中纤夫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命运的悲苦,只有一个男孩睁着一双渴盼的眼睛,大概和我那时的眼睛一样吧。
我继续埋头写作。待我的目光又回到小蜘蛛身上时,它已编织出了一张小网,好几只围着烛光飞舞的蚊虫成了它的盘中之餐。它又顺着石板和蜡烛之间的丝,爬到了烛火的下方,仰头向上看看,仿佛又在思索着什么。啪、啪,烛泪不时地往下滴,好几次差点滴到它的身上,它却浑然不觉。
我的家乡山西长治,古称上党、潞州,位于晋冀豫三省交界,地处太行山之巅。当我向外地朋友这样介绍家乡时,常常有人问我:“生活在太行山高处,是不是一年四季又冷又干燥?”其实不然。长治地势虽高,但被连绵的太行和太岳两座山脉揽在怀中,形成独特的小盆地,气候温和,水资源也较为充沛。
在北川一个寨子路边看到过这样的标语:“水土物候酝酿的风味,就像永不改变的乡音,来自这一方土地的滋味,无限牵萦在天涯的心。”品尝一地风味,在唇齿留香之余,也能更好地了解一方水土。在北川的生活,借由此地的美食,更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女子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喜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具有这样的力量。女子走到喜惹面前,接下喜惹肩上的布包,放在火塘上方,又拿出一张毡垫,让喜惹落座。接着,她开始在火塘和橱柜之间来来回回地奔忙,裙袍的边子像一朵朴素的花朵般一次次绽放又闭合。
掀开饭锅的那一刻,只见热气散去,泛着淡淡光泽的米粒紧密地排列着,比起生米时更像珍珠了,令人忍不住口舌生津。当吃到第一口米时,绵软柔糯的感觉溢满口腔,还可以品出甜味。我们忍不住赞叹连连,惊呼“贡米”果然名不虚传。可想而知,这锅大米饭必然是颗粒不剩了。
“谯楼”,《辞海》的解释是:“古时建筑在城门上用以瞭望的楼。”元代的陈孚在《彰德道中》一诗里写道:“偶逐征鸿过邺城,谯楼鼓角晚连营。”古时人们建谯楼,总会在楼内悬巨钟,置大鼓。每当晨钟敲响,暮鼓回荡,一座城池便有了它自身的时间法度。因而袁州谯楼又被称为“宜春鼓楼”,它与时间有着很深的关系。
行进在吉祥路上,浓雾沉落着,海水退潮一般。仰望天空和山峰,峰顶如海中礁石,露出一角。渐渐地,漫山的林木隐约可见,如绿色的波涛,随着山势连绵起伏。雾气越来越稀薄了,如棉纱一般环绕于山腰,轻柔而飘逸。吉祥路长约6.8公里,路不宽,偶有崎岖,但不陡峭,引着我们走向观音山的深处。
两年前的一个秋日,蓦地见桂的枝叶之间有一些铁锈般的红,走上前一看,竟是一朵又一朵的花,非常惊喜。桂有银桂、金桂和丹桂,我无日不见的桂,是一株丹桂。接着连续两年,我北窗之外的这株桂坚持开花,这似乎成了一种仪式。
中国是白菜的原产地。古老诗集《诗经》中曾唱道:“采葑采菲,无以下体。” “葑”逐渐变身为“菘”,是为白菜的古称。千百年来,当园圃里的菜蔬们渐次退场,只有白菜坚守到小雪时节,它更像是大地的呼吸,与松一般有不畏霜寒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