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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在于,敞开的窗户,室内一览无余;而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关闭的窗户里,事物若隐若现,若明若暗,若即若离,若实若虚,诱发人们深入窥视、探察的欲望,猜度和想象着窗户里隐藏着的“更深邃,更神秘,更丰富,更隐晦”的情境。
思乡是人类情感表达的基本母题之一。在谢先生的文章中,童年、母爱,亲情、友情、师生之情,岁时、美食,诗人、诗歌,山川美景、人文精神,这些与故乡相关的人和事,烙着时代、民族的历史记忆,通过个体言说的方式,宏大而又细微地表现出来。
我离开县城已近十年,每次到大方,我都要去看一看这些水井,仿佛去拜望老朋友。近年来,大方城市建设步伐加快,城区面积不断拓宽,面貌大为改观。古井多数仍完整地保留在那里,成为留得住的乡愁,也成为县城最美的风景之一。
山在远方,在云雾缭绕处。小路蜿蜒,田野中一片空旷。在山脚下的一片红薯田里,遇见了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蹲在田里干活儿。见有人在小路上急匆匆走来,老人和孩子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看着我们,眼神中闪着惊喜。
车谷守着不远处的长江,江边有山,大军山。山并不大,海拔不及两百米,孤峰一挺,雄踞长江岸边,俯瞰激流。人看水,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水有声,哗然而过,带走了多少哗然的历史。地方志上说,三国时,吴魏交战,陈兵两山之间,故名“大军山”“小军山”。小军山已经是繁华地,大军山依稀有山林隐逸气。据说昔年周瑜和黄盖诈降曹操,就在大军山。
西藏的蓝天、雪山、草原、森林、湖泊、峡谷和牛羊、帐篷,孕育出了这样的小精灵以及她身上的艺术气质。她已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由此可以看出,来自生活深处的童稚的美,远超过艺术家的想象。我想,无论哪个编导,都编排不出这样的作品。
抵达越西县城,是在前一天的黄昏时分。舟车劳顿的倦怠,让一夜睡眠格外酣沉。醒来后拉开窗帘,俯瞰宾馆楼下嶲水河湍急的流水,眺望远处高耸壁立的峰峦上缭绕的云雾,顿感神清气爽,对即将开始的行程充满了期待——要知道,这里可是大西南深山中的一隅,山遥水迢,是梦里都很难抵达的地方呵。
劳板鱼摆在饭桌的中央。劳板鱼薄薄的身子,切成了方块,和豆腐一同炖,汤中总会冒出鳍的一角。揪住这一角,就可以拎出一坨肉。在晚饭之前,趁着大人不备,把一块鱼肉填进嘴里,鱼肉滑嫩,咀嚼时又有胶黏之感,藏在肉里的脆骨一并嚼碎,浓香充塞唇齿之间。想来,这已是上世纪末的事情了。
驱车行驶在黄河北岸这片辽阔大平原,植物的清气、泥土的腥气透窗而来。没有了山的阻隔,视域格外开阔。远处,白云在道路尽头缓缓飞升,近处,旺季的作物青葱一片。路边的果园里,桃子将熟,隔着田垄似乎都可以闻得到丝丝香甜。三三两两的农人劳作着,太阳在他们的手上、脸上涂满了古铜色。
江南阴雨绵绵的午后,在景德镇高新区新都民营陶瓷园115号,见到邓希平的一瞬间,我就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被称为“颜色釉女王”。在传统的科研和艺术语境下,“女王”这个词很少见。科研人员的自信和从容、艺术家的灵动和热情、时代和经历赋予的拼搏感以及一头利落短发带来的硬朗劲儿,在她身上混合为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不再害怕天黑,当流光溢彩的灯火在沱江两岸闪耀,我和远方来的朋友坐在江边,品茶聊天,桌上摆满内江蜜饯。我向朋友兴奋地讲起内江这些年的变化,朋友打趣道:“看你自豪的样子,真是深爱这里。”我哈哈大笑:“是啊,我掉到蜜坛子里了,太甜!”
临窗看江,江河万里绵延,山峰高耸入云。江的南边有“保护水资源,改善水环境”巨幅标语,江的北边安澜楼下“安宁康泰”四个大字醒目,道出江岸人民守护一江清水的责任,也寄寓着人们祈望平安顺利、幸福安康的心愿。
福哥喜欢鼓捣相机,是受哥哥的影响。上世纪70年代,福哥刚上初中,十二三岁的年纪,而他的哥哥已经工作,跟三个好友合伙买了一架120红梅照相机,一人一个月,轮流玩。轮到哥哥的这个月,哥哥很高兴,手把手教他怎么玩,然后留下几个胶卷,说,我不玩的时候你只管玩。就这样,福哥一头钻进了镜头里。
我虽然没有赶上非遗大集,却装着满脑子的非遗大集文化元素和现场画面,春节后不就满怀急切地去榆林看了一趟。老街上还留着浓浓印记,街道上那悬空而挂的各式各色灯笼,灯柱上那首届非遗保护年会的广告牌,街道两边的移动式非遗大集仿古展示摊位及精巧的“非遗大集”红灯笼随风飘舞,每一个摊位上都写了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非遗文化元素介绍,能够想象到当时集会期间的热闹非凡。
军营有的地方像花园,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与花。我最喜欢其中的一棵大松树,我在树下闻着松香,荡着秋千,一边想妈妈——不久,她也将来到军营与我们团聚。记得那些站岗的战士就像松树一样挺拔,他们在烈日下一动不动,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我跑回家,捧着几个苹果送过去给叔叔们吃,可他们只朝着我笑了笑,还是一动不动。我只好把苹果放在哨位旁。
深邃无边的江南是一口古井。薄雾如雨,村庄如幕。郁湿的空气舔舐着新秧的秀发,绿焰轰响,它们灼热的呼啸一直卷向南宋。一个独自行走的诗人,他扛着小楷,手摘着鲜嫩的词句,装入他的诗箧。
老码头原址的断面泥土上,罩上了玻璃,成为一个景观,镶嵌在芦苇丛中。断面的背后,是一道壕沟,这让被储存在玻璃器内的那些泥土,有了一种断崖感。当地政府修复生态环境,且以这种方式把教训和启示留给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