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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缠身,崔哥养成了躺在床上用手机写作的习惯。用崔哥的话说:“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虫鸣如歌,亲手让如是故乡,在文字里呼吸,在故事里鲜活,一切烦恼和疲累都烟消云散了。”崔哥写作的精神让我感动,着实不易;也让我羡慕,甚是浪漫。
在高槐村,蓝天白云触手可及,诗和远方,就在眼前的现实生活中。只要按着高槐村本来的样子着色,就能染出一件件养眼的作品。飞舞的蝴蝶、嬉戏的蜻蜓、花丛中的小蜜蜂、暮归的牛羊、水中的倒影、山石中繁茂的鲜花、各色可爱的飞鸟……信手拈来,皆是胡榕染布作品的源头活水。
花开了,蜜蜂忙起来,在大山里追寻一束束绽开的花。看一只只蜜蜂钻进金黄的油菜花里,再看一只只蜜蜂飞舞在雪白的槐花里。蜜蜂“簌”一下滑出花蕊,又“簌”一声钻进另一朵花蕊。蜜蜂在花蕊里蠕动,花朵在微风中颤动,一朵又一朵。
在宁都几日,去过赤坎村龚氏宗祠、熊氏宗祠,也去过小源村曾氏家庙。宗祠和家庙既是村庄里最恢宏最庄严的建筑,也是让同门族亲最有归属感的所在。在那些祠堂里进进出出时,许多与“祖”有关的词语,奔马一样从大脑内存里跑了出来:祖籍,祖宗,祖先,祖宅,祖坟,祖庙,祖谱,祭祖,认祖归宗……原本是我不常用到的方块字,却行云流水般罗列在我面前。
第一次踏进爷爷的村庄,是一个初冬的暖日。我走遍严庄的角角落落,从墩圩的水塘芦荻,到裸露的沉积岩层;从乡亲们新建的水塔,到爬满薜荔的围墙,我努力寻找属于爷爷奶奶的时代印记。那种似曾相识的亲切,如前世记忆,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俗话说音乐无国界,音乐是全世界都能听懂的语言。要让西班牙人对中国音乐产生兴趣,最好使用中国的民族乐器,所以我决定采用民族乐器作为交流的纽带,而民族乐器中我则选择了冷门的埙作为最先交流的工具。好在我学生时代学过长笛,打下了吹奏乐的乐理基础,从学习埙的基础吹奏到后来可以正式演奏,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立于潮头,跃跃海上,南京满是海上的风。这座中国历史上离大海最近的都城,第一次把肇始于先秦的航海活动,从民间活动上升为国家行为。三国时期,东吴船队张帆鼓浪一路向北,斩浪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又一路鲸波至东南亚。史书记载,吴帝孙权还曾在宫殿礼待了罗马商人秦论。
从来没想过我会来榆林。因缘际会,在关中生活工作了三十多年的我,来到了陕北民歌的故乡榆林。十五年过去,接触的陕北民歌越来越多,我被这一首首独具特色的陕北民歌所吸引。这里厚重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诉说着不同于秦汉唐风的故事。
在玻璃游船的底部船舱透过玻璃舷窗观看海底的红珊瑚时,我和孩子一家三口的座位正好挨着。孩子咿呀着用双手轻拍着玻璃舷窗,阳光、海水、海龟、珊瑚礁、鱼群依次映入他湛蓝的瞳孔。蛙人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在他年轻的母亲怀里睡着了。我悄悄地拍下了一张照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红海留给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游客多么隽永的回忆。
讲古,湖边人的话总是很稠的,语气抑扬,言谈自挟几分波澜,神采亦极飞扬。早先,这里是一片浅海湾,战国之后,长江、淮河涌来,水挟泥沙,积留于入海口。堤堰在岸流与海浪相激之中隆起了,逼远了海。射阳湖向海而生。
有人问我,你跑西湖不累吗?我想了想,好像累,又好像不累——沿着西湖奔跑,那么美的风景就在眼前,似乎感觉不到累,这恐怕是全世界最美的跑道。我经常看到那些跑步高手,沿着西湖跑出了一朵玫瑰的轨迹。
村落,一个个村落,散布在祖国的大地上,也散布在悠长的时光里。它们从历史深处走来,带着传统的气息,也带着蓬勃的气象,讲述着一个个古老而新鲜的故事。金秋时节,我们行走村落,感受这片土地上翻涌着的收获喜悦和无限生机。
黎明前,夜色尚浓,镇街边转角处的老木屋里,准时响起了磨豆浆机的嗡嗡声。这是在老家凉伞镇做豆腐的大哥大嫂每天的晨奏曲。他们用家传手艺做出的豆腐,端近眼前,细腻微颤,放在掌上,尚有余温,温暖着一户户乡里人家的日常。
东营是一座油城,依偎黄河,守望渤海,广利河穿城而过。这片土地下蕴藏着丰富的油气资源,诞生了著名的胜利油田。这是一座与水结缘、与油共生的城市。城市有了水,便充满灵气,尤其是广南水库,湖光动人,水波潋滟。城市中到处可见油井的身影,油井掩映在绿林中,与景色融为一体,是这个城市特有的风貌。
“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画鼓声中昏又晓,时光只解催人老。”“想人生最苦离别,雁杳鱼沉,信断音绝。娇模样其实丢抹,好时光谁曾受用?”在古人心中,时间是最让人无奈的恶人:性情乖张,心思难赋;开罪不得,笼络不住;梦里虽反,醒后无处;珍惜时愈发悭吝,荒废后无尽悲苦。
我凝神看着,突然心有所动,低首再看那岭南大地,在晨曦的照耀下,在一片近乎墨绿色的葱茏之中,森林一般的高楼,弯曲的珠江,大桥小桥,锦绣山河。依稀能看见公路上车流行驶,穿梭不停,虽然还只是清早的6点10分,勤劳的岭南人已经在各自奔忙。
被桐君相中的地方,自然是人间胜境。此后,这里吸引来一位高人,这位高人又吸引来无数文人雅士,其中不乏文化巨匠。于是千百年来,这些诗词圣手轮番对桐庐展开诗词“轰炸”。如今,中国的县级行政区约2900个,哪一个区县被历代文人用诗词歌颂得最多?——桐庐。
我却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他。记忆,是一页泛黄破碎的稿纸,眼前,是一幅笔精墨妙的油画;记忆,是一湾死水微澜的沟汊,眼前,是一条飞星溅沫的大河。你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昔日那个“小可怜”。灯光下,他如霜的白发,宽阔的前额,轩昂的鼻梁,方挺的下巴,衬上酡红的脸庞,透出一股神气、福气。
有一年,在皖南一座古桥下的乱石河滩上,发现一根长藤拽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西瓜。谁会在这石头滩上种西瓜呢,下雨涨水时,河滩怕是会被淹掉的。再看看四周,满是石头,没有一点绿植。想必是前一年有人坐在古桥上吃瓜,吐到溪流里的瓜籽被冲到了河滩上。水退时,它紧攥着鹅卵石缝隙中的一撮泥生了根,又把根附在上面,藤叶便一点一点地向附近游移,在这瘠薄的河滩上安了家。
汽车一进入黄埔,就见到被浓厚的草和树覆盖的重重山丘,就像波涛一样在车窗外起起伏伏。无边的清凉和馥郁气息让你觉得自己是水中的游鱼。勾勒出黄埔区天际线的是树冠,绝少坚硬锐利的几何轮廓。各类学校、企业、研发机构就“隐藏”在道路两侧的树林中间,没有人特别指出,你就几乎无从发现它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