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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宁:携琴而行

2018-12-06 22:42:01    人民政协报

1978年,刚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12岁小女孩刘月宁获得了一个在人民大会堂参加春节联欢会的机会,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样大规模的演出。“舞台很宽大,巨大的五角星在头顶,走到舞台中心,都觉得特别远。”

35年后,刘月宁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再次走进人民大会堂。坐在台下,有种不同于身边人的激动和感慨。“感觉舞台变小了,是我长大了。”

“变小”的何止是舞台,还有被音乐浸润和沟通的世界。

“变小”又何止是因为“长大”,更因为那把她心爱的扬琴不断提升的音量,她醉心的中国民乐可以抵达越来越多的远方。

带着扬琴上两会

成为全国政协委员是2013年。委员报到日,刘月宁就因为她特殊的装备充分吸引了注意力,一台大大的扬琴被稳妥放在行李架上。

与刘月宁相伴几十年,某种程度上,扬琴就是她的一个“体外器官”。琴声像呼吸一样自然,练琴像条件反射一样习惯。

每年两会,既是政协委员刘月宁履职的繁忙期,也是她要抓紧练琴的时段。从2010年开始的每个国际妇女节,刘月宁都要去组织由女科学家王志珍院士倡导、中央音乐学院与中国科协女科技工作者协会共同举办的“科学与艺术”音乐会的表演。

这个主题音乐会已连续举办9届,在表达对女科学家敬意之余,也在不断探索科学与艺术的融合发展。“音乐离科学很近。其实也不止是科学,任何行业顶尖级别选手,往往都有不凡的艺术造诣。”刘月宁对这个音乐会十分重视,每年都当做一项重要任务去准备。自从成为全国政协委员,每年两会初始,正赶上要为音乐会密集排练新乐曲。于是,刘月宁除了每天参政议政之外,还要利用所有的闲睱时间练琴。无论是在用餐还是散步,无论是在会议间隙还是休息时间,刘月宁都会一遍又一遍地空手演练。默记、起伏、跃动,扬琴声随时在耳边成形。

这是乐器演奏者刘月宁“匠人”的一面。练习、再练习,琢磨、再琢磨。没有千万次重复的枯燥,没有出神入化的技艺,音乐终究无法自如美妙起来。

刘月宁当然最明白这一点,40余年与琴朝夕相伴,“重复练习这件事毋庸置疑”。但在漫长练琴生涯和系统音乐教育之中,她更明白,音乐激发善意、联结心灵更强烈需要的,是对乐曲主题和内在情感的理解,是对音乐所联系文化的深入探究拿捏以及对背后审美观和价值观的坚守,是对更广大世界的见识与认知。

音乐联结智慧,音乐联结万物,音乐是流动的。2005年,已经被评为教授的刘月宁,毅然决定去匈牙利李斯特音乐学院做访问学者。步履所至的空间扩大,对于世界范围内音乐影响力最强的学校教育理念的体会,让她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给国内,也想让世界更好地认识中国文化,中国音乐。

所以第一次参加两会,刘月宁的履职建言重点也就是“走出去”,她建议设立海外传播专项艺术基金。

让她振奋的点在于,同年底,文化部就推出了“国家艺术基金”项目。此后两会上,刘月宁也就音乐人才相关问题不断提交提案,比如建议鼓励留学人员在中国音乐国际教育与文化传播事业中发挥积极作用,建立“体制内—体制外”的畅通人才流动渠道,同时,拓宽来华奖学金资助的专业范畴,鼓励更多外国人来华学习中国音乐文化等等。

在音乐传播层面“尊重与分享”的理念,也继续、持续投射在她的委员履职生涯。她在两会上的发言,也越来越积极、精准。

但2013年第一次参加两会时,作为新委员的刘月宁尚有颇多“不适应、不了解”,花絮是在被要求做自我介绍时,她不知不觉竟从1978年经历延伸开来。

看得出,刘月宁对于1978年的感情,非常浓重。

1978,静待春蕾

1978年对于整个国家不同寻常的意义,也精准抵达练扬琴的小女孩刘月宁的人生。

那是中央音乐学院复招的第一个年份。活跃热切起来的,不仅是国内各行各业的开放发展,国人的生产创业激情,还有汇聚在中央音乐学院校园里各种乐器声响。

当时,复招在即,中央音乐学院资深音乐教育工作者联名写了一封信,给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邓小平,恳请学院扩招,为更多音乐好苗子提供机会,为国家音乐、文艺事业繁荣出力。后来,这封信内容获得特批,中央音乐学院比原计划扩招一倍多。这封信,也被称是改变了包括谭盾、陈其钢、苏聪等一众音乐家命运。刘月宁也在其中。

信中列举1977年年底来参加音乐学院考试考生的音乐才华。其中有一段特意提到,“……报考民乐的情况也很好。有一个从河南来的12岁的小孩,名叫刘月宁,报考扬琴专业,她考试时全场鸦雀无声,考完后主考教师们一片赞叹。”

这个个头小小,来自河南的湖南姑娘刘月宁欢脱活跃,坐在扬琴前却显见有一份镇定专注。当年,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还拍摄了以刘月宁和数位同学为主角的纪录片《春蕾》,展示了那一拨音乐好苗子的潜力。片中,刘月宁全心贯注在眼前的琴竹和琴弦间,流畅演奏一首《映山红》。在中国100多个驻外领馆播放过后,《映山红》也随之红遍海内外。

1978年,开放的不只是全国上下关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种种观念,还有被覆盖已久却始终没被国人忘却的诸多艺术形式。《春蕾》少年和他们的父母在之前相当一段时间,相对沉闷的环境下,始终保持对于音乐艺术的热切,这些医生、工程师、工人、农民的孩子,身在平凡的生活,却又跳脱平凡生活,通过音乐找到与世界沟通的另一种方式,找到一种面向世界的新节奏。

在这一年恢复招生的中央音乐学院里,这些“蓄能”多年的小春蕾,迸发出一朵朵小而精巧的火花。

刘月宁的音乐创作演奏历程,就从这一年开始。准确地说,是从1978年4月25日入学开始的。

自那以后,家里从没有人从事过跟音乐相关工作的刘月宁,踏上了一条超乎想象般长远的艺术之路。

1978年至1987年音乐学院扬琴学习历程,伴随不服输的刘月宁的是连年的“三好生”标签。1987年大学毕业后,刘月宁以年年专业第一、文化课全优的成绩留校任教,正式开启扬琴艺术及音乐表演教育生涯。2004年,因为精湛的专业能力和教育才华,她还成为当时全国专业艺术院校最年轻的正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彻底成了她的生活“据点”。

时间奔腾流转,音乐学院内外建筑格局几经变换,弦声传扬越来越远,刘月宁的家始终锁定在学院不同楼宇之间。教育、演奏、家庭,都从鲍家街43号出发。

如果说刘月宁9岁拿起琴竹是出身理工科的父母到河南工作后随机偶然的一个决定,但后面一路“坐得住”“玩得转”,考上音乐学院附中、音乐学院,靠的还是刘月宁自己的“爱”与“狠”了。

拿起琴竹,就如入忘我之境,任凭身体不适或是周遭嘈杂,影响不到她。

10岁开始,每隔半个月,一个人从洛阳坐火车到郑州,再辗转走路一个小时到老师家学习扬琴,不知苦。

12岁,一个人跟着老师到北京参加考试,冷静一曲清澈《映山红》,震惊四座,被老师评价,“手腕松弛,乐感好、演奏富有爆发力、表现力和强烈的感染力”,沉得住。

练琴的艰苦只存在旁人眼光里,不在小小刘月宁的字典中。湖南人刘月宁骨子里有一种勇毅。

这种拼劲,让她在与扬琴为伴的数十年间一直保持热爱,风雨无阻打磨练习;让她在40岁英语水平极其有限情况下毅然决定到匈牙利做访问学者;让她口语磕磕巴巴的时候参加去印度做福特基金“亚洲学者”的面试;也让她如今口语流利到可以在美国大使馆音乐会上全英文主持;让她快50岁也敢接下没有先例的音乐孔子学院初建筹备新事业……

有老领导评价她,“没有什么是刘月宁想做但做不到的。”做得到,靠的就是比别人多出来的那一点“敢”。

以音乐作桥

鲍家街43号,是刘月宁珍视的家,也是滋养她走向世界舞台的源泉。40年间,与时代活力和开放同频的,还有刘月宁对于带上扬琴走向世界舞台讲中国故事的热忱。

1988年,改革开放已过10年,刘月宁第一次走出国门,是中央音乐学院民乐团随中央歌剧院参加著名的萨沃林纳歌剧节,中国民族音乐会专场,还客串了歌剧《卡门》剧中的卖花姑娘上了当地报纸新闻。

中西音乐合璧隐约为她打开了一扇窗,音乐朴实触动灵感的那一面被推到眼前。9年后,刘月宁到白俄罗斯参加世界扬琴大会,众多世界扬琴界知名演奏家、制作家、出版家、理论家、作曲家汇聚一堂,更让她直观看到扬琴世界的广阔与深厚。直到2005年,她如愿走进匈牙利李斯特音乐学院。

在李斯特音乐学院做访问学者的1年间,语言称不上“过关”但敢想敢干的刘月宁开了十几场中国音乐会。她遍访临近国家同行,沉浸在纯粹的音乐里。

2006年,在刘月宁的个人独奏音乐会上,她邀请了匈牙利三位著名扬琴演奏家合作,这场音乐会直接促成李斯特音乐学院钦巴龙(匈牙利扬琴)专业在中断60余年之后,于2007年在新建立的民族民间音乐系中回归专业教学课堂。

10年后的2016年,当刘月宁率领“中国扬琴获奖师生欧洲巡演团”再赴匈牙利,她与当年的合作者之一卡尔曼教授在李斯特音乐学院再度重逢,各自带领团队交流分享,钦巴龙艺术已重新焕发生命活力。

“中国传统音乐的独特魅力让世界为之倾倒,面向世界的融合创新又赋予古老乐器以新生命,这是我眼中文化自信的最好诠释。”多年后谈到这段美妙的经历,刘月宁仍十分高兴。

匈牙利1年间,对刘月宁来说,不仅是享受音乐,还有音乐教育理念的冲击和重塑。

刘月宁体会到更优越的音乐教育方式带给人的快乐。“匈牙利老师们在教学方式上拥有更强的宽泛性,对技术的强调不偏激,而把学生对音乐的感悟力放在重要位置。”回国后,刘月宁在课堂上,也尤其注重强调把“文化”作为核心,引导学生将音乐放到历史中去理解。

也是这次研修学习之后,刘月宁在中外音乐交流的路上再也停不下来了。

后来,她作为美国福特基金“亚洲学者”在印度德里大学音乐系研习桑图尔(印度扬琴)以及印度古典音乐,成为首位开启“中印音乐对话”的中国民乐演奏家。加尔各答听众听罢扬琴乐章,亲切称刘月宁为“MadamLiu”——刘月宁用她的音乐搭起了中印人民之间的心桥。

印度回馈给“MadamLiu”的体验,也颇为“丰厚”。

在从德里飞往孟买途中遭遇恶劣天气,飞机几乎失事,刘月宁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和后悔:我来这里到底是在干什么?也几乎就是一瞬间,她想通了:一切都是历练和考验,帮助我完成音乐使命。如果我没了,也就算了;如果还在,我就要继续前行。

那次考验除了带给她突如其来的使命感,还有额头受伤后留下的一个小坑。

时间流转到2016年,刘月宁带着扬琴“走出去”的路已经远不同于过去,路更宽了。她入选中国表演艺术界首位“富布赖特”学者———作为中美两国政府间重要的教育文化交流项目,“富布赖特”由中国教育部与美国驻华大使馆共同负责、平等磋商、合作管理,旨在通过教育和文化交流促进国家间的相互了解。

这个项目的参与中,她发现,不论在其他层面上的交流是否暂存障碍,“音乐却始终是促进中美外交关系很好的桥梁”。践行“尊重分享,双向交流;融合中外,和而不同;面向青少年,致力世界未来”的理念,刘月宁与其他4位外国优秀音乐家,组建了一只名字颇为现代的“新丝路探索者”(silkcedar)乐队,将西方乐器和扬琴结合在一起,谱出新的旋律,为民乐注入新生命,让中美青年通过音乐交流增强了解。

“像很多别的事情一样,我们也会在音乐上有争执和不同意见的时候,但每个人都循着音乐去,所以愿意一次次了解对方的声音,分享自己的音乐感悟。”回忆起去年在10个月中的巡回演出,令她大感触动的正是大家一样持久且茂盛的对于音乐的热爱。

“为更好地促进中美音乐文化交流,我们也做了很多努力和调整。”为让听众更好地理解音乐背后的文化,他们会在每一次演奏之前为观众讲解乐曲背后的故事,以“导赏”的形式,采用更创新和多样化的方式,更好地传达音乐精妙。

“新丝路探索者”乐队曾创新性地尝试在演奏会上所有成员一起用不同乐器的弓和发声工具在小提琴上同时演奏,效果出奇地和谐,博得满堂喝彩。

在刘月宁看来,中国民族音乐的一大特点就是无处无时不在的包容性。扬琴正是如此,独奏、重奏、伴奏,扬琴几乎能够以任何形式融入任何音乐。

踏遍印度、美国、匈牙利多地的刘月宁也将中国民族音乐和印度古典音乐以及爵士乐结合在一起,奏出了新乐章。“有人说现代扬琴音乐过度时尚化,我不同意,”刘月宁心里,民族音乐就是这样,也需要不断更新,不断多元化,才能永续传承。

未来,她领导的中央音乐学院中外音乐文化交流与体验基地还将组织“理解中国”高访团,邀请教育、文化等领域有影响力的人到中国,亲身感受、认知中国;国际音乐夏令营将邀请更多来自五大洲的师生学习中国音乐、体验民俗文化。

“我们自己要讲好中国故事,也要感染外国友人讲好中国故事。”

而无论中国故事如何讲,由谁来讲,“我们的民族特色永远不可或缺。”随着时间推移,中外音乐的交集会越来越多,这是改革开放发展到今天的一种必然趋势。”当这种交集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们也发现,自身民族特点越来越明显,我们的文化自信越来越强大。

让音乐属于每一个人

让音乐属于每一个人。越在音乐的世界里沉浸得久,刘月宁越能赞同匈牙利音乐教育家佐尔丹·柯达伊的这一理念。

音乐中有太多可以融通至人生的感受和道理,不是语言胜过语言。

就像当年面试福特基金“亚洲学者”时,面试官质疑刘月宁的英语能力时,刘月宁口中突然迸发的那句一样,“语言的尽头是音乐”。有了音乐,又何怕没有交流。

音乐有一种“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的力量,这是刘月宁的笃信。作为中国音乐文化使者,刘月宁足迹已遍及40多个国家和地区,不断努力开拓中国音乐文化对外交流的新路径,不觉疲惫。

融通途径越来越多。音乐孔子学院对于刘月宁来说,却始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从2004年全球首家孔子学院成立以来,孔子学院逐渐成为全球推广汉语、传播中国文化的重要平台、中华文化“走出去”的重要途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音乐是孔子学院传播中华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也成为立体化传播中国文化的重要载体。

2012年6月,由中央音乐学院与丹麦皇家音乐学院合作建立的全球第一所音乐孔子学院在哥本哈根揭牌成立。适逢我国国家领导首访丹麦,当地主流媒体盛赞音乐孔子学院对促进两国文化交流的重要意义。音乐孔子学院成为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新坐标”。

众人看得到这个机构最光鲜的一面,殊不知对刘月宁来讲,背后有多少考验和汗水。从2011年起,在孔子学院总部的支持和中央音乐学院的领导下,刘月宁率领中丹团队主持音乐孔子学院的创建运行工作,和以中央音乐学院中外音乐文化交流与体验基地为依托的世界音乐文化双向立体“交互式”活动。那个时候,刘月宁常常会在夜半的被窝里打电话,因为那个时间“是丹麦工作人员精力最好的时候”……

从想法到落地,音乐孔子学院是她和团队同事们“一砖一瓦”亲身参与搭建起来的平台。

如今丹麦音乐孔子学院,已在丹麦皇家音乐学院开设了三门中国音乐和乐器演奏学分课程;先后举办三届“音乐孔子学院音乐节”、20场丹麦音乐博物馆“中国音乐文化系列工作坊”等品牌活动……成为以丹麦为中心,辐射欧洲的一张“中国音乐文化名片”。

另一方面,在刘月宁带领下,北京的全国唯一由孔子学院总部设立的“中外音乐文化交流与体验”基地,更是为孔子学院的中国音乐教育和传播提供了强有力支持。开发中英双语教材、创作普及性读物……在音乐传播支持层面,好似无所不能。背后亦是数不尽忙碌的日与夜,不过刘月宁始终活力十足,因为着实对传播中国音乐文化这件事,“乐在其中”。

如果说民族音乐走向世界舞台,是恰逢一个世界各国互相沟通了解的时机。那扬琴本身,也踩上了一个鼓点———它是“一带一路”上最恰当的音乐符号。

扬琴起源于伊朗,是4000多年前起源于中亚地区的一个舶来品。通过古代丝绸之路传到中国,它本身就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音乐使者”。“今天20多个国家还有这件乐器。我觉得借扬琴走上世界的音乐舞台,跟同宗不同体系的各种乐器进行深度交流,也是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传播中国音乐文化的生动实践。”未来,刘月宁计划做好中国音乐的“民间外交”,用音乐进一步促进国际合作交流。

“我的使命就是把这种本土化推开,用它作为载体,在新时代发出中国最美的心音。”

几十年,刘月宁形容自己步履匆匆。她在不断思考,如何将中国声音传得更远,如何将作品中民族与时代的关系通过当代的新展示、新媒体、新方法、新载体的不断传扬与积极拓展,使中国音乐不断融入新的时代语境,在与世界各国不断地碰撞交流中,让发展的动力源源不断,让音乐的光芒熠熠闪光。

背着扬琴“出走”,交流、奔波几乎填满刘月宁的工作和生活。过去一个半月,她跟随欧美同学会等各种组织机构,辗转10个国家,她笑说“根本不用调时差,因为本身就是混乱的。”

外在秩序不是刘月宁在意的事。吃什么最好不用想,房间最好也不用收拾……她在乎的是内在的秩序和平静:一旦坐回扬琴前,世界就好像立刻回到40年前。

“有时候觉得自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扬琴的乐曲从自己到达他人,从中国走到世界,刘月宁还是那个挥动着琴竹的小女孩。日日敲击心爱的扬琴,无论白天工作多么繁忙多晚回家,她还都想着,尽量坚持练练琴。

为了不吵邻居,她还会在琴上盖块布。有时不开灯,黑夜里,就坐在琴前,用耳朵和心感受周遭,人与琴合二为一,串串剔透音符汩汩流动。那一刻,鲍家街43号院里那处房那间屋,就是专属于她的舞台,任由她去演绎、抒发、表达。

◆刘月宁简介:

全国政协委员,九三学社中央委员,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副会长、中东欧分会会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孔子学院办公室及“中外音乐文化交流与体验”基地主任。亚洲扬琴协会会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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