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到底难不难？

11月16日23时，国足将对阵澳大利亚。12强赛一路跌跌撞撞的国足，又双叒叕将迎来常见的“背水一战”。若国足全取3分，还可以为世界杯出线保留一线生机。

近些年国足表现恐怕难说令人满意。教练换了几拨，资金投入不少，归化球员都引进了好几位，然而国足的整体成绩，依然稳居世界七八十位，宠辱不惊。这给人一种感觉，足球真的很难，用尽浑身解数也未见多少起色。

不过这两天，目前亚洲排名第一的伊朗队，他们的“寒酸”也被媒体披露了出来。这支球队没奖金、没装备，还得自己洗球衣，甚至被网友称为“三无”球队。伊朗队堪称缺衣少食，2014年起就被足协官员告知，禁止与对手交换球衣，因为国家队的装备配额非常有限。就是这样一支球队，12强赛前半程积分、净胜球和进球数均为各队之首。

此外，其他一些球队的境遇也难言体面。比如目前国际排名落后中国10位的叙利亚，球队头号射手奥马里在国内联赛的大马士革队效力，月薪10万叙利亚镑，折合人民币只有不到1600元人民币。此前在西安击败中国队后，仅拿到1000美元赢球奖的叙利亚球员，只是到当地一家不算知名的商场，购买了一件49元的清仓货。

这些境况，颇让人感到魔幻。这些球队的后勤保障支持，和国足简直不可以道里计，但赛场表现似乎也没那么不堪。这似乎也在传递一个信息——足球也没那么难，没钱照样能踢。

也有媒体扒出，早年国足其实也有自己洗球衣、刷球鞋的经历，而当年的成绩和今天比似乎也还不错。这真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当年条件艰苦，成绩一般，尚可说是“支持力度不够”；现在物质保障极大改观，成绩止步不前，苦战那些“支持力度不够”的球队，这又是何道理？这让公众也搞不清了，足球到底难不难？

不过，如果只用有没有钱、有没有士气、有没有荣誉感给赛场表现简单归因，恐怕也不准确。其实放眼世界，正反例子都有。伊朗、伊拉克、叙利亚，固然是“苦寒派”的代表，但那些国足在国际赛场上相逢的名门豪强，恐怕已武装到牙齿，处处是燃烧的经费。

客观来看，足球发展一定是要有所投入的。伊朗等球队，放到世界范围也谈不上一流强队。更丰厚、更前沿的物质保障、技术支持，是现代体育的必需。只不过，国足的表现，似乎对物质投入已经“免疫”，看不出明显的效果。这说明，成绩不佳的原因，还得从别的方面找。

且不说足球难不难，至少足球怎么发展的路径不至于还不清楚。远者有欧洲传统强队，近者有日韩等后起之秀，已经把路蹚得清楚了。而近些年各路人士分析也已经开出了有针对性的药方，比如完善体育基础设施，扩大足球人口，打通职业发展路径等，这些方案其实也都是有共识的。

具体情形相信人们也自有体会，自己所在的城市，有多少可以踢球的地方？中小学里有没有社团，有没有那些令孩子无比振奋的足球赛事？有多少家长愿意送孩子去体校踢球？这些问题，其实也都是理解“足球该怎么办”的具体切入口。

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群众体育”。钱多钱少或许还是次要的，没有参与的“群众”才是根本的。从这个角度看也就明白了，我们并不是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14亿人口里找出11名上场球员，而是在有限的球场中、不算多的注册运动员里，选出一个国家队。

最后，还是预祝国足今晚比赛顺利。球场表现有起伏，但几十年来球迷支持、关注、祝福与勉励，却是始终如一，也是令人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