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冰湖

冬日新疆天山天池景区美如画。 何 龙摄（人民图片）

朋友阿卫说，他有一群驴友，彼此相约着跑遍了神州。可是，最难忘的还是徒步冰湖。

他去过的各地冰湖很多很多。有一年，他在云南梅里雪山将军峰下，游览过一座海拔3900米的冰湖。想去那儿，要从海拔3100米的上雨崩出发，途经卡瓦格博观景台和海拔3600米的笑农大本营，千辛万苦才能抵达，那是他看过海拔最高的冰湖。

阿卫还说，在笑农大本营的客栈内，高挑个子的老板娘很是热情，她皮肤黝黑，身穿长款黑色羽绒服，系着一条围裙，戴了一顶厚实的绒线帽，笑容可掬地端出温热的酥油茶、牦牛火锅，还有青稞酒、青稞饼、面条、鸡蛋等，让疲惫不堪的他们饱食一餐。他们围着客厅里的火炉，一起烤火、聊天，烘干潮湿的登山鞋，然后就去登山观湖。

那是被白雪覆盖的一片冰湖，冰湖之上，雪峰巍峨，雪晴之后的天空，云层正在渐渐退去，徐徐拉开的是湛蓝色天幕。那天空骤然亮起来了，空朗恢弘，深邃辽阔，让人赏心悦目，大家行旅困乏的愁云一扫而空。驴友们个个兴奋，丢了背包、帐篷，还脱掉羽绒帽，一个个像高山狂人，在冰湖边舞蹈着，歌唱着。

阿卫告诉我，他在春寒料峭时，去过贝加尔湖。此时的湖水像一面硕大晶莹的镜子，人在冰面行走，隐约感觉到冰层下的湖水还在微微颤动。阿卫说，他们在冰湖上尽享欢乐，高声朗诵毛泽东同志曾写下的经典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那种感觉，犹如在宇宙间寻找快乐，奔放洒脱。他们像孩子似的，个个玩疯了，那可是零下20多摄氏度的湖面，人人玩得汗流浃背，衬衣都湿透了。

2021年，阿卫去了西藏冬俏冰湖。他说，人在冰湖，抬头看到天边熠熠生辉的积雪，还有蔚蓝明亮的天空，真是置身灵魂的天堂。他在驱车奔驰时，蓦然出现的一潭晶莹湖水，让他终身难忘。他听导游说，冬俏冰湖是一朵梦之花，就像深藏于羌塘草原的异域少女，冷艳明媚，在草原雪后的天地间，在铺天盖地的牧草中，静静躺着。导游还说，那雪山化作了少女，冰湖化成了痴情守望的藏族小伙，他的名字叫格桑，就是西藏粗犷寻常的格桑花。阿卫听后，在冬俏冰湖前行叩拜之礼，那种具有仪式感的朝拜，令他感到妙不可言。

阿卫说，他还去过新疆天池水系终端的一座冰湖，面积不大，幽蓝恬静，像蓄满一池深情的少女明眸。这里位于天山北麓，在准噶尔盆地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东南边缘。早在唐时，诗人岑参曾在这里留下了千古名句：“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新疆是葡萄的国度，是中国最早栽培葡萄的地区，新疆酿造葡萄酒的历史，也有约3000年。在冰湖畔，阿卫与驴友们尽情畅饮葡萄酒，比起当年的诗人岑参并不逊色。他们弹起吉它，吹响长号，身边还有新疆姑娘在舞蹈。阿卫还说，在片片雪花飞旋之中赏冰湖更有情趣，那是冬日里最欢乐的舞台，让人心驰神往，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