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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查证“长丰”这个地名典出何处,也不知道“义井”的内涵,但是“徐巷”的来历我知道,因为我的血液里有徐巷的水土。望文生义,这几个地名我都喜欢,今天想起这件事情,我更愿意把霍邱南部的洪集和姚李(我的出生地)当作我的家乡,而把长丰县的义井看成是我的故乡。
崂山宫观星罗棋布,有“九宫八观七十二庵”之说,其中以太清宫最负盛名,迄今已有2100多年的历史。太清宫有著名的“三殿”,然而最让游客们感兴趣的还是穿墙壁和山茶花,就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青岛人,每次陪客人登山都会饶有兴致地前去观看、拍照,听讲解员娓娓道来。
昨夜下了一阵小雨,空气是那样清新,石榴树的枝叶上还有一层水滴。绿叶红花,点缀滴滴晶莹露水,石榴花越发显得纤细、秀美、娇艳。漫步于石榴树下的蜿蜒小径,我忽然读懂了苏轼口中的“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此时,恰是石榴花开时节的最美写照。
一阵清新的海风吹来,苏北地区的时令仿佛突然间就进入了初夏。此时,坐在窗前,极目远眺黄河故道上起伏不平的沙砾、滩涂、水塘以及断断续续的河道,再看看这片湿地上一望无际的梨树林、苹果园,一片片被塑料大棚覆盖着的生态农业产业园,一座座绿树掩映中的现代化生产厂房,几天来的采访让我对滨海这座从黄河故道上崛起的城市又增添了新的感悟和认知。
通往村里的路是热闹的。路两侧摆满了一个个经营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这些摊位自发形成,多是自产自销的蔬菜、水果。也有从批发市场趸来的家用品、妇女和孩子的衣服,款式新颖,价格却是低廉。凡是买主,都要一番讨价还价,双方议定好了价格,手机扫码支付,快捷方便。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宝鸡这座城的山水,厚道中不乏秀美,灵动中不失温度。山是坚韧挺拔的山,水是滋润万物的水。“崇德尚礼,和谐包容,闻鸡起舞,开放创新”的城市精神,一直鼓舞着我。到了外地,人若问我是哪里人,我都会骄傲地说:“我是宝鸡的!”
舂谷是苦力活。乡间活路多,就是妇人,也不可能成天守在碓屋里。我母亲或是岩山婶婶,舂谷一般都在五更天。碓屋的横梁上悬着一盏桐油灯,她们就在这豆粒大的飘飘摇摇的光亮下,吃力地舂着,舂着,一直舂到晨光来临,舂到旭日东升。
春分刚过几天,我来到了贵州仁怀乡下。一早乘车离开市区,向郊外驶去,天空下着小雨,道路蜿蜒而模糊。二三十分钟后,车停了下来,视野里不再是城市的高楼和摩肩接踵的人群,而是一片铺陈开去的果园、错落有致的安静民居、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头。我想到了“踏春”二字。
葫芦是我国种植较早的一种果蔬。古籍最早称葫芦为瓠、匏和壶,这三个字都可以在《诗经》中找到,《邶风》云“匏有苦叶,济有深涉”,《卫风》云“齿如瓠犀”,《豳风》云“七月食瓜,八月断壶”。可见,早在周代人们已经知道葫芦的采摘时间和用途。
仅仅一月有余,玉黍已经长了半人多高。前几日还在地里弯着腰间苗的庄稼人,这时候需要伸出双臂拨开玉黍叶子才能走进田里。叶子已由碧绿转为深绿,又长又宽,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绒毛。若是光着胳膊腿下田,它们会毫不客气地在你的手臂、小腿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所以庄稼人都会穿上长袖衣服、长腿裤子,再走进田里。
小城的步伐是从容的,不急不缓的节奏应和着拒马河水平稳的流速。我调回涞水的第二年,县城有了第一个红绿灯,再后来是两个、四个、八个……街道从一条主街、两条小街扩张成两纵三横的路网格局,再后来又是五纵四横、七纵六横。与此同时,大街小巷的绿化规模也在迅速扩大,小城树荫如盖,街道绿意葱茏。
新中国成立之初,这里还是幽寂的湘潭县属小镇,人口不到七千,后来京广、浙赣与湘黔三条铁路相会于此,株洲不仅独立建市,一跃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迅速发展起来,还白手起家捧出了航空、冶金、机械、化工等诸多大中型企业——第一台航空发动机、第一台电力机车……这些,像一枚枚金牌嵌在这块土地上。
一架慢吞吞的牛车,把我们和行李拉到十几里外的小村子。当晚,妈妈、我和小弟弟挤在一张咿呀作响的竹床上,挂着蚊帐。继父窝在门外一张短榻上,吸鼻嘬牙,继续呛咳着。忽然,“哞”的一声长鸣,从蚊帐后的墙缝里,探出一个巨硕的牛头……原来,我们与老牛是邻居呢。
2022年元月,猝不及防地,从大洋彼岸传来噩耗,85岁的张洁撒手人寰。她77岁时在北京举办个人油画展,开幕式上,她就对人们说:“张洁就此道别了。”对文学事业作出巨大贡献的张洁,她的一生,像朝霞一样燃烧,又像朝霞一样熄灭了。
上大学后,和同学聊起木槿花,才得知它还有一个俗名叫“篱笆花”,古人也常把它当作篱障。我不禁想起童年院里的木槿花,它枝叶繁茂,密密匝匝,仿佛每根枝条都在手挽着手,共同编织成一面厚厚的墙,阻隔了墙外的纷纷扰扰,让我在院子里安心读书、写字。
古人何以将一块青砖锻造得如此精美绝伦,莫非源于心静?过去的日月沙漏流得慢,时光钟摆的幅度长而悠,一切都不急,慢慢来……这些年,去过许多古城,访过许多博物馆,每至一处,走着走着,一颗焦躁的心慢慢静谧、笃定,连呼吸似也变得舒缓温润深沉,如若站上时间的荒原,四望无际的绿茵起伏。
这些年,我常常漫步于这个城区的角角落落,细细品味富阳之美。不由得感叹,水送山迎的富阳是多么令人陶醉,难怪六百多年前,大画家黄公望会选择在这里隐居,并创作出了《富春山居图》。如今的我们,正是生活在幸福的现代版富春山居图之中。
水是有年岁的。古井的水慈眉善目,像极了乡下的老人;小溪小沟的水蹦蹦跳跳,是活泼调皮的孩童;大江大河的水潮起潮落,是浑身力气的汉子。客人到了陕南安康,见了瀛湖里的水,都夸这水是扎着头花的俏皮姑娘,楚楚动人。
李老爹抱着一捆野草走出来,他知道我又想看那些羊。那些野草刚从山坡割回来,叶片干枯泛黄,茎端新鲜的刀口却有莹莹绿意。它们顺势躺在食槽里,羊儿们便发出绵软的叫声,斜着脑袋认真咀嚼每一根野草。野草实在太长,羊舌头努力地不停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