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已过,霜降未临,收了夏季作物的大田经过一段时间的歇息,又一次敞开怀抱。黝黑的泥土被翻了出来,笔直的田垄像布匹一样伸展开去,浸涨了的麦种鼓着椭圆的肚子,被一撮撮地投进温润的泥洞。那是麦种的家。陪伴它们的还有蚯蚓、蝼蛄、阳光、雨水和日渐干冽的风。
每一篇文章都像是以爱之名给喜欢的事物写信。她写秋风,写流云,写童年,写乡野,写喜欢的书与作者,也写心爱的美食与故乡的味道。读这一封封真诚而美好的书信,原本疲惫浮躁的心,像被清澈的泉水洗涤过,变得安宁、沉静。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乘着快船,李白顺江而下,八百里洞庭的浩渺壮阔激发了诗人的浪漫与豪情,然而最令他豁然开朗,并将忧愤惆怅抛至九霄的,是凌空飞过的大雁。接下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趁着风停的间隙,我惊奇地发现,梨树的每一朵花都是五瓣,在白色花瓣的中间,倔强地伸出了黑色的花蕊,或长或短,错落有致。大自然是如此神奇,这么强烈的色彩对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和谐地统一起来了,精气神完美地融入了花朵,产生了令艺术家也会惊叹的美。
海桐便是不起眼的木本“小白”,少见用来做篱墙,却是近年大热的绿化树。在每个绿化带,海桐几乎都被修剪成半球状,供人四季观叶,春夏赏花,秋天赏果。它还是净化二氧化硫这类有害气体的“一把好手”。若是好些天不下雨,它会灰头土脸,但凡有一场雨来,海桐便迅速恢复“绿树白花”的姿态。
那个黄昏,我就这样绕着这座古桥转悠,尝试从不同的角度认识它、欣赏它,将它美丽的身影收入镜头中,直到夜色朦胧,灯火阑珊,久久不愿离去。此时,一轮弯月挂在半空,如镰如钩,分外醒目;又宛如时光老人的一只眼睛,安静地俯瞰脚下的风雨流年和芸芸众生。
早晨的雾还未消散,在“风雨廊桥”上向远处望去,群山影影绰绰,像假寐的女子,身着轻纱,低眉不语,与我静默相对。风一吹,树叶微颤,鸟儿轻啼,动荡的雾霭便飘渺地向我涌来,空气中夹杂着木叶清爽湿润的味道。白帝城在眼前如一座孤岛立在水中央。
富春江,既是新安江、兰溪江汇流之后的名称,也是新安江或钱塘江流经富春山段的名称。对于富春江的美景,南朝梁文学家吴均在《与朱元思书》中曾生动描绘:“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
若时间许可,可以按字母“H”样步行整整一圈。这里成了桥的世界:“H”的一横便是长桥,向东是简易的便桥、笔直的公园桥、秀美的怡桥,转弯向南又见波浪形的启秀桥、依傍文峰塔的三元桥,从长桥向西,是文化宫桥和桥园相接的南公园桥,再向北是有着水利功能的西被闸桥。
这片渔村石屋已有数百年历史,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旅游爱好者前来感受它的魅力。走进渔村,古朴韵味扑面而来,挑檐立柱、石梁门框、镂空雕花的石窗,虽历经岁月风雨,却依然不失精巧和雅致。院落中,还可见村民使用过的石凳、石磨、石捣臼等。
云雾渐渐淡了,阳光洒向茶山,人也被镀上一层金色。嫩绿的茶芽,在阳光里闪着晶亮的光,期待一双双巧手来摘,躺进背篓,下山,归家。右手边,一座水库映着青山倒影,盈盈春水被染得浓绿,白鹭一行行飞过水面,起起落落,雪白的翅膀点染着金色阳光。
这里,是候鸟们的天堂。这些候鸟遵循着季节的约定,一到冬天就千辛万苦地飞到大荆湖来过冬。这里的鸟类以反嘴鹬、红嘴鸥和灰雁居多。它们在湖面上时而悠闲逍遥地游弋,时而冲天而起,像喷泉的水花一样在空中翻飞起舞。这来自大自然的舞蹈撩拨着人的心绪,足以冲散心头所有的烦恼。
故乡是一个人生命开始的地方,在人心里占据着最深的一隅。我的故乡是冀中平原上的正定县北贾村。每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我总能感觉到无尽往事一次次叩击我的心房。而我故乡的小学校,则是我最初、最深刻的记忆。
一万亩美丽,安静地生长于一个著名的现代城市的聊天记录里。代表人间烟火的意味深长,代表无话不说的自然对语,代表山水情怀的含蓄深幽,代表人文记忆的单纯明净。这是一种不用翻译的世间美好,既可以意会,也可以言传。既准确生动,也不怕产生歧义和引申。从不同的方向切入,就有不同的亮丽风采。
母亲总是很忙碌,种田、饲养畜禽、操持家务,母亲的唠叨伴着我们上学、参加工作、走向社会。每当我感到彷徨茫然、孤独无助时,母亲的话,就如山间的泉水清澈透明,令人豁然开朗。母亲的语言虽平实却充满智慧,母亲的唠叨为我筑起了一道爱的屏障。
黄昏的泸沽湖别有情趣,由于大山的遮挡,晚霞只能斜照到半个湖面,“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美景,巧妙映衬了泸沽湖静谧的傍晚。摩梭人是马帮的后代,他们披着暖暖的夕晖放马湖边,躺在草坪上小憩,暮色四合时,才骑上马儿优哉游哉地往家中赶去。阵阵铃声,让人想起消失的马帮和茶马古道上的身影。
畲族村寨不大,但宁静而安详。房屋大都被葳蕤的花树遮掩,檐下挂满了金黄油亮的腊肉、红彤彤的辣椒串等物品。有几面墙上点缀着跟畲族人民生产生活相关的彩色绘画,村中间还竖立着一座巨大的凤凰雕像。村道上,三三两两的身着畲族服饰的男女行走着,他们时而交谈,时而嬉笑打闹。
我们学校边上有个旧书摊,一对夫妇经营,女的常常在书摊一角摆上栀子花卖,有人买书,有人买花,对老顾客,女子总会随书赠送栀子花。梧桐树下,妙龄女子发间别一两束栀子花,抱着几本书从身边悠悠而过,身影婀娜,步履芬芳,是那条街上最妙曼的风景。
桐林,仿佛山乡的赤子;桐花,如同山民的表情,质朴而素净。不与芳香四溢的果木花草争宠,远离于花圃、路边、房前屋后。那是一种习惯了山岗寂寞的低调与朴素。即便百鸟不喧、人声不沸,桐花也开得投入,开得一往情深。
一日,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水,发现长了5年的君子兰突然冒出好几个花骨朵,它们被12片绿叶紧紧簇拥着,像襁褓中的婴儿,憨然沉睡,静静地期待着分娩的那一刻。我好一阵兴奋,多年的辛勤培育终于要有结果了。
许多年前,曾和文友吃饭。说是素席,桌上摆的却尽是肉类。聊到兴头上,友人突然指着前面的泡椒鸡爪问味道怎样?笑说,这些都是豆制品。我有些惊诧,饭都快吃完了,竟没能察觉那些都是豆制品。只晓得古董能仿,没想到食物也有“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