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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我如一条渴望远行的小溪流,从澧水河边的县城流淌到穿紫河畔的常德市。我所工作的单位以及租住的小屋都在穿紫河畔。这座城市接纳了来自异乡的我,我却有些犹豫是否“接纳”它,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条穿紫河。
老家湖北潜江,是一座小城,物产丰富,出各种美食。家乡把吃早饭叫“过早”,我未细究过这个叫法的来历,不过一到清晨,大街小巷就在热腾腾的蒸汽中苏醒。人们挤在小门面里,坐在马路边上,大快朵颐的画面,是对“过早”最为生动的诠释。
我们边走边看,每看到一处美景,脑海里就留下一幅美丽的画面:水中生长着睡莲,那些睡莲有的开红花,有的开白花,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浅水处生长着芦苇、菖蒲和茨菰,它们都是绿色的,却绿得有深有浅……此情此景让我这个当过矿工的人不再感到愧疚,而是感到骄傲。
汪曾祺先生以为,食石榴是得不偿劳,吃了满把的石榴籽,结果吐出来的都是渣。其实,吃石榴吃的就是个味儿,酸的,甜的,哪里能像吃饭一样,往饱里吃呀!秋天,买上几个石榴,剥开皮儿,闻着石榴皮上散发出的苦涩的味儿,看着手里晶莹剔透、形如红宝石的石榴籽,然后慢慢享用,你会觉得,连日子都有了些味道。
郑正启和管升声是校友,都曾在浙江特殊教育职业学院读书。毕业后,管升声去了粮食收储公司,郑正启在一家丝绸厂做设计。后来,因为摄影这一共同的爱好,两人熟络起来。他们用镜头捕捉美好,光和影就像是他们未曾发出的“声音”,帮他们去表达、去诉说。
山里石头多,有关石头的技艺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墙用石头垒,房用石头搭,路也用石头铺。因地制宜,山里人把自然条件利用到极致。最有特点的当为住所,住所一律背靠山崖,或借助土崖,或借助石崖。石崖是天然洞窟,土崖是开挖的窑洞,得山脉地气,夏凉冬暖。夏天不盖棉被不能睡觉,太凉。冬天点一把火做饭,屋里便温暖常在。
韩老师之所以被同学们称为“抖哥”,是因为他每句话说到最后总是习惯性地微微点一下头,好像在询问对方是否听明白似的,前额的发梢也跟着抖动一下。我在家长会上见过韩老师,很帅气很阳光的一位年轻老师,三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八以上,体型匀称,穿着熨烫平整的浅蓝色衬衣。他说话语速比较快,说话时前额修剪得体的头发似乎真的有点“抖”。
我至今记得,多年前有次在江西师大附近的小店吃凉粉。南昌夏天极闷热,且早晚温差小,白天有多热,晚上仍旧有多热。到夏天,街边各种凉粉、刨冰店,顾客盈门。那次我和朋友就在师大对面一间小店叫了两碗冰凉粉。之所以印象深,是因为我平时很少在外吃凉粉,也许是因为觉得没有凉粉能比父亲做的好吃。
小河就在我家坡下,河面上狭窄摇晃的木桥,是出入的必经之地。河水清澈见底,散落三两枯枝,水轻轻撞击石块,晕出道道波纹。小河已经流淌了千百年,却始终默默无闻。它只有三四米宽,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它的标记。它似乎也没有名号。八十年前,爷爷刚来到位于江西省会昌县庄口镇的黄冠村时,曾经问过村里的老人,他们也都摇摇头。
记得初次来到饱经沧桑的晋祠时,我感慨万千。当年叔虞来到晋地,兴农田、修水利、重农业、亲民生,开启了这片土地的繁盛。两千多年时间里,一代又一代晋地人民接力对晋祠进行修建、重建、扩建,让建筑挺立,让艺术绽放,让历史流传。
金紫山地处重庆市江津区先锋镇。说是山,上到顶部却是一坪坝,所以又称金紫坪。坪上有金紫场。要问金紫山在哪里,很多江津本地人都会一愣。但要是提到红豆花和红豆豉,相信许多人会豁然开朗:哦,就是江津特产——金紫山红豆花和红豆豉的发源地。
浙江温州境内的温瑞塘河,是一条历史悠久的人工河,承载着千百年来人们改造自然的宏愿笃志。自东晋起,人们为了阻挡海潮侵袭,便开始开凿温瑞塘河,后经数次疏浚和修筑,塘河如同一条玉带,连缀起水网纵横、舟楫畅通的“八十里荷塘”。
村里孩子最熟悉的草,就是茅蔺。春还隐隐约约,茅蔺的草尖已经在旧年的枯黄中探头探脑。背着书包走在村路上的孩子们,盯上了这影影绰绰的绿。可前一秒看到了,一恍神,绿倏忽不见,黄铺满视野。草芽像是调皮的娃娃,阳光下亮个相,又在微凉的海风中隐藏。
我在日落时分走进浙中磐安县的横路古村。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炊烟在古老的村庄里升起,昏黄的灯火渐次亮起。随着夜色变浓,蛐蛐声像潮水一样弥漫开散。那些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虫声愈是清晰,村庄愈是显得静谧。
石马江是资江的重要支流,流域内山多、石头多,石工也很多。石马江劳动号子历史悠久,集民间音乐、舞蹈和技艺于一体,有着独特的豪迈气势和艺术魅力,石工号子便是其中一大类。时光流转,劳动号子不断传唱、丰富,但一直散落在民间。
对比刚拍的照片和父亲的照片,山河依旧,人已不同。莫说刘三姐和阿牛哥曾在这里抛绣球的故事,就是爹的影子,也早已随风跟水远去。此时此刻,我在心里默念着,爹,我也来这里照相了,我想你了,你晓得不。
银杏树的果实俗称白果,所以银杏树又叫白果树。银杏树生长速度较慢,但寿命极长。在正常的自然条件下,一株小银杏树苗,从栽种到第一次结果,一般需要二十来年。长到四十年后,才开始大量挂果。所以,有的地方又把银杏树叫作“公孙树”。“公”指的是祖辈,“孙”即孙辈。意思是说,祖辈栽下的树,到孙辈才能得食白果。公孙树,也暗喻着银杏树是一种极其长寿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