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在他的“自况”文《五柳先生传》中,有一句引起颇多关注的话:“好读书,不求甚解。”读书方法方式很多,有的人看得“僵”,便对“不求甚解”非议或曲解。其实,在另一首《移居》诗中,陶渊明还有“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两句,可见他对阅读,是有不同对待的。
母亲再熟悉不过的小山村,眼下还成了拍摄视频的热门取景地,明丽灿烂的油菜花、挂满枝头的柑橘、漫山遍野的山花、在果园里低头劳作的老农……而声声蝉鸣、啁啾鸟语,连同铺满稻田的蛙声,则成了视频清新的背景音乐。这一切,都让母亲魂牵梦萦。
大黄牛只顾欣赏自己踩下的阔大的脚窝。柳树梢头的喜鹊问柳树,是不是该泛绿了?蒲公英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却抢了春的先机,它放松地绽开大方而又谦虚的花,像暗夜忽然点亮的灯,而且这灯很多,很亮,一盏一盏地闪耀,好不炫目。
也许越看不清楚,就越喜欢看。老钟喜爱看人。“啊,你今天穿了条好漂亮的花裙子。”他常常这样善意地夸赞一个迎面遇到的女邻居。但是一般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再夸下去,他便完全说不清楚女士的花裙子上究竟是印了小鸟还是海棠花。
看古人散文,感觉古人也向古人学习。近读东晋袁崧的《宜都记》,写长江三峡,写到西陵峡时这样描述:“对西陵南岸有山,其峰孤秀。人自山南上至顶,俯瞰大江,如萦带,视舟如凫雁。大江清浊分流,其水十丈见底,视鱼游如乘空,浅处多五色石。”
广东台山海岸线漫长,是当年华侨出洋的地方。正值岁末,我们来到华侨第一镇广海镇。当天晚上,温度骤降。海风迎面吹来,羽绒服亦抵挡不住寒意。海风没有棱角,绵绵软软,有点咸腥,却沁入骨髓。
壶口有谚语:“小雪流凌,大雪插桥。”那奇观一般出现在深夜,山飞海立的流凌涌入十里龙槽后,如百舸争流,一旦前方的流凌受阻,后方的流凌就会飞立而上,形成冰坝,滔滔河水便会涌着流凌向两岸夺路而去。就这样,水涌冰阻,冰堵水,水结冰,层层叠加,势不可挡,一夜之间便是冰封大河,一派静默,仿佛天堑变通途。壶口岸边的老乡说,这冰面万万不可贸然涉足。
万古楼不是楼,是山,大巴山余脉平地拔起的一座孤峰,远看如巨钟倒扣。不叫万古钟,而叫万古楼,或许是因为钟代表声音,楼则是实体。自从有了钟,人类便获得了探视内心的警醒之音,以及对时间的深度认知。钟挂于楼上,成为楼的心脏和表情。
我看着海,看着海在熹微的晨光中一层层打开,又一层层合上。海在试着自己的新装,从墨蓝的,换成湛蓝的,再后来,换成了淡蓝混有玫瑰色的。又觉得海在演示多米诺骨牌,从远处倒来,然后从我的眼前倒回去。如此往复,无有休止。
终年积雪,望之洁白,长白山因此得名。第一次抵达,我的眼睛便踏入一片陌生之地——又不完全是陌生的,曾经对北方的想象、地理学上的知识见闻、众口相传的风土风物,早已让我对这里的山川、冰雪、物候心驰神往。
大有庄100号,超乎地址的含义之上,已然是精神风标。只要提到它,就会很自然地想到那首老歌:我是你的一片绿叶,我的根在你的土地……无论我停在哪片云彩,我的眼总是投向你……很幸运,在中央党校滋兰树蕙、滚滚向前的90年历史轨道上,留下了我一串虽然微不足道、却也勉旃精研的足印。
时光荏苒,岁月不居。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儿时的新家早已变成记忆中的老宅。尽管因风雨侵蚀年久失修,当年父母买的老宅早已坍塌,二老也已驾鹤西去,但每次目睹老宅,废墟上繁盛的树木、在树木上做巢的喜鹊,都让我笃信,逝去的老宅依然活着。
蛰伏了一整个冬季,麦苗被空气中的一丝暖流唤醒,悄悄长出心叶,蓄势待发。它们好像已在起跑线上就位,只等一声哨响,就离弦而出。此时的麦苗变得金贵起来,不能像冬日里一样,想踩就踩,想踏就踏,想打滚就打滚,那时甚至把牲口赶进来吃两口都没关系。一旦开始返青,就不能再越雷池半步。
色正好。我站在这黄土第一塬——世界上黄土层最深厚的地方,在海拔1400米的地方,遥望空中皎洁的明月。是啊!远在北京的亲人,是否也在欣赏这一轮明月?我明白,远在河西走廊那一头的樊先生,此时此刻也正望向这轮白玉盘。塬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开辟鸿蒙,万物创生;一阴一阳,并峙协同。女娲降世,任高责重;抟土造人,化育生命。炼石补天,拯救万灵;制乐立媒,世代传承。居有定所,女织男耕;采桑灌园,浑然天成。故有阴阳之道,方成大化流行;唯有男女相偕,方得世间繁盛。
闹春耕,正在增加很多新内容,尤其是今年,农家有了更多“宝贝”,比如犁田机、旋耕机、插秧机等,大家总结得有些“牛气冲天”:过去春耕靠水牛、黄牛,累啊;现在舒服啦,“铁牛”“飞牛(无人机)”干活又好又顺溜,痛快!春雨沁润着田野,扑面而来的,还有滚滚的现代化气息。
夏橡、黄金树、三刺皂角、山杏等林木将山体包裹得绿意葱茏。站在山顶的望城亭,四下环顾,万亩海棠林碧波荡漾,一条条宽阔的大道与一幢幢别致的高楼铺陈开来,花团锦簇、浓荫密布。青河公园、滨河公园、开屏河公园、人民公园、凤凰山公园、锦绣休闲公园……整个城市掩映在绿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