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现在画家应该比以前的画家更强,因为学习环境强于前,各种条件也强于前,各地美术馆、博物馆多于前,大型画展常有,电视、录像强于前,消息传播快,看得真切。大画集不但多,印刷也精于前,看精品画集基本上等于看原作,且临摹研究更方便,学校多于前……各类条件都大大优裕于前,按道理,画家水平不应该有更多人强于前吗?事实却相反,什么原因呢?
大家在学习中国书法和绘画的过程中,有哪些问题值得注意呢?我认为至少在以下几点上,我们需要深入思考。
笔者在青少年时临摹《兰亭序》9年,几乎一天都没间断,但我在20年前就说过,比较而言,《兰亭序》的书法艺术水平不是最高,注意不是说它水平不高,而是“不太高”,且是比较而言。至少说,《兰亭序》的艺术水平比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要差两个等级。
目前,艺术的问题变得越来越莫衷一是、错综复杂,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标准,画得很差也可以通过包装、推荐和宣传来混人耳目。今天我们主要探讨中国画的标准问题,也就是怎样的画才是好的中国画。要知道,任何高深玄虚的理论总是要落实到具体的画面上。
学书而不是书法创作,我的体会,首先还要形似,即学王似王、学颜似颜,若学王不似王、学颜不似颜,学欧、柳、褚、赵皆不似欧、柳、褚、赵,即形尚不似,而奢言得其神,吾不信也。不仅学欧似颜、学颜似柳不可以,即同是学颜,也必须学《麻姑仙坛》似《麻姑仙坛》,学《颜家庙》似《颜家庙》。我说的“似”主要还是形似。
中国画是什么构成的?笔墨。古人对笔法的讲究比较多,点和线的质量都取于线,短了就是点,长了就是线。中国画在表现过程中,不是特别追求具象如何,而是通过笔墨把心性充分表现出来,这就是我们中国画的要点。
本文不是谈艺术家如何对待批评的问题,而是谈如何对待其他画种的问题。清人见外国画,嘲笑蔑视,“虽工亦匠”“无笔墨”之类的评论太多。所以,中国画在清朝无甚大变。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外国文化思潮又一次大量传入中国,一部分人吸收学习,一部分人坚决反对。
我所熟悉的不少模仿马蒂斯的朋友,经过几番折腾之后,终于悟到我们民族的文化艺术更可爱。扯几块布条或垃圾堆中的破纸贴在画布上,在自己的身上刺几道伤口,这一类所谓的“艺术”根本无法和中华民族数千年之文化传统相比拟。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中国画创作中的中西融合、中西结合问题。对于中西结合、中西融合,我原来既没反对,也没赞成,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最近才发现还是个问题,需要很好地研究。
墨染千年事,笔书万古情。书法里蕴藉着东方的智慧与力量,承载着绵延不绝的中华文脉,其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无愧中华文明之瑰宝。
艺术家(书法家、画家等)能不能在艺术史上占有一定的位置,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当然有一个标准。这标准不是官位,也不是众弟子和朋友的吹捧,更不是获奖的多寡。这里仅以书法为例,其他艺术可以类推。
书法既然作为一门艺术而存在,它必然具有艺术规律上的某些共性。而构成艺术共性的重要特点,是艺术与生活的关系,以及艺术的形象性,一如美术之有形象性,音乐、舞蹈也都具有各自独特的形象性一样。这里对书法的形象性作一些探讨。
中国文官治政的朝代,文人在社会上就是一个实际的领导阶层,其他的不可能是真正的领导阶层。所以我一向认为:知识分子历来是社会的实际领导阶层。即使不做官,只要有知识,大家还会尊重文人。
今天我们研究社会主义的时代精神,应以大量存在的客观事实为依据,凡可振奋民族精神,有益学术研究者,都应博观约取,不受历史定论之局限,为发展新时代的新局面,延续古书优良之传统,作出无愧于前代书家之贡献。
关于国画的当代标准,也是个问题。画家能按照标准去画画吗?凡称画家者,必能创造,必能开拓。所谓“融合”“延续”都不能称为画家,只可称为画画儿人。真正的画家绝不可按标准去创作。但如果画画没有标准,又怎么区分作品的优劣呢?思考很久,结论是国画不可能有具体的标准,但必有形而上的标准,这标准也是在规律之下产生的。
印象派的创始人马奈和莫奈与近代艺术的开山鼻祖毕加索,身居世界美术中心的法国,却都那么醉心于东方绘画之美,这说明世界艺术已生发出一股地下的潜流,其中心正涓涓地向东方移动着。从19世纪中叶到现在,这种发展趋势已经鲜明地露出端倪,绝不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中国画的“唯一性”,除了物质性的基础之外,更有儒、道思想和文官制度的影响,世界上只有中国画有文人画。其他国家的画也有优劣之分,画得好的人称为画家、名画家、大画家或大师,画得不好的不能称为画家,但没有文人画。即使是文人、诗人,画的画也不能称为文人画,诗和文也不能写在画上,而中国画则可以。
“守正创新”在今天是个很响亮的口号,但要问一句,守什么“正”?当然是优秀民族文化传统。
“以禅入画”实际始自唐后期,宋士大夫尤为认真。至明董其昌以“南宗禅”喻文人画,于是画家作画,一味的虚淡、清空、柔软,缓缓地、轻轻地画,最后导致萎靡甜俗。
李士杰以“摆渡人”自喻的躬身实践也昭示着一个真理:当个体的文化自觉升华为群体的精神共振,文明断代的危机终将化作文明跃迁的契机。
对于艺术作品来说,格调高,气息才能好。二者总的来说是一回事,但仍然有点区别。比如在大城市中和在崇山峻岭之中,气息是不同的,很难说哪个格调高。绘画作品的格调主要表现在用笔用墨上,笔墨好,但构图、意境不高,气息也受影响。
30多年过去了,李世南的大名一直在画坛高隆,他再一次回到西安,两人相见,我已老了,他更老了,而那准备出版的画集样稿放在身旁,厚厚的四大册,就想,在这个时代,上天要成就一个大画家,也是必将让他在生活上、身体上、精神上经历巨大的折磨和痛苦,而不正是在这种折磨和痛苦中,他才能深悟天地之广大、造化之神奇、人生之沧桑、生命之无常,又将此全部倾注于他的作品中吗?
王原祁以黄子久(大痴)为专师,五十年来专学子久,也专传子久。而且他还认为其他的为“时流杂派,伪种流传”,这是专师一家的典型。不但专师一家,还排斥其他各家。实际上王原祁是以学黄大痴为基础,学黄大痴多,其他各家,凡属正统一路的,他并非绝对不学,但仍以黄大痴法去表现。他也学倪云林,只用他的构图,用笔方法仍是黄大痴的。
书法学又是一门亟待整理的学科,由于历史上书法理论的丰富积累,我们的责任在于使之体系化、条理化、科学化,在这方面,还要做很多研究性的工作。